丈夫因病無法遠門討回30萬,妻子只好「代夫出征」!沒想到火車上的「舉動」被潑辣的婦人破口大罵,差點回不了家......

過年前,秋琴的老公大龍病倒了,是很嚴重的胃穿孔。秋琴知道他都是為了工廠的事累的。
前兩年,秋琴兩口子開了一家建材廠,大龍負責聯繫業務。他常年天南地北地在各地跑,飢一頓飽一頓的,落下了胃病的根。今年春節將近,大龍一病不起,兩口子非常焦急。要知道,廠子最近資金短缺,到了年關,工人工資要發,生產材料要進,這些都需要錢!年關也是鬼門關啊。
很多建築商欠了大龍廠子的貨款,原本大龍打算去要回來過年的,現在看來是要泡湯了,他躺在床上不住地嘆氣。秋琴看在眼裡,急在心裡,她想來想去,是該自己出力的時候了:「大龍,讓我去要帳吧。」
大龍一聽,似乎感到了一線希望,但旋即又搖了搖頭。不行,秋琴應付不來這種事。欠大龍貨款最多的是一位鄰省的女老闆,欠款是三十萬,如果把這筆款要回來,可以解燃眉之急。
但那位女老闆潑辣得很,差不多的男人她都不放在眼裡,秋琴哪是她的對手啊?況且,秋琴連遠門都沒出過,大龍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去要帳呢?
可是秋琴執意要去,她收拾了行裝就出門了。
秋琴上了火車。這是一輛加班車,是鐵道部為了緩解春運的壓力而臨時加設的,車上沒有空調,又非常擁護,過道里站滿了人,看得出都是些回鄉過年的人,帶著大包小包的,有孩子的玩具,老人的保健品,秋琴看著有點心酸——不知道自家的春節能不能團圓呢。
慢車逢站必停。說話間又停在了一個小站上,上車的人潮水一般地湧上來,隨之而來是一片雜亂。
「哎喲,你踩著我的腳啦!你長沒長眼啊!」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婦女嗓門最大。她額頭上燙著像許多主持人一樣的飛機頭,不過形似而神不似,那造型擱在她頭上怎麼看怎麼彆扭。
「飛機頭」四處打量一翻,沒有一個空座,她一屁股坐在了一個面袋子上,那面袋子黑乎乎的,也不知是誰擱在地上的。屁股還沒坐穩,面袋子的主人出來說話了,是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農村老頭。
「山羊胡」吼道:「你往哪兒坐呢?這裡頭擱著糧食,你屁股坐了還能吃嗎?」
「喲,我還沒嫌你袋子臟,你倒嫌上我了?你這裡裝的總不是金子吧。人坐不得呀?」
「飛機頭」說完,抬起腳往面袋子上踹了一腳,沒想到一下把袋子踢破了,裡面的玉米麵湧了出來。
「山羊胡」氣得面紅耳赤,「老虎不發威,你拿我當病貓啊?你看我老頭子好欺負是怎麼的?」
「飛機頭」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舉動魯莽了,忙著轉圜:「誰想到你袋子那麼不結實呢。我不過是隨便踢了一下嘛。是你的糧食我賠你的錢就是了。你看這夠不夠?」「飛機頭」從錢包裡隨手抽出一張「老人頭」遞給「山羊胡」。
「錢?你以為這是錢能賠得起的?這玉米麵是我親手種,親手磨的。我那城裡的小孫子別的不吃,就愛吃這一口,這拿錢能買得到嗎?你有錢,你怎麼還跟我們這些鄉巴佬兒來擠這硬座車啊?你怎麼放著臥輔車不坐呢?」
「山羊胡」氣洶洶的。
「買得著票我還能不坐嗎?跑這兒來受罪!」「飛機頭」叨咕著。
氣氛一時間很緊張,秋琴看不下去了。
「大爺,你別生氣。車裡有針線,我把袋子給您縫上就是了。」
秋琴從車上的便民袋裡取來針線,把「山羊胡」的面袋子縫好,「山羊胡」臉上露出了笑意。車裡又恢復了安靜。
車過了一站又一站,人們臉上都露出了倦意。「飛機頭」更是唉聲嘆氣,她索性坐在地上,把高跟鞋脫下來,用手揉搓著腳。
「城里女人真是嬌氣。一點苦吃不得。」秋琴看著「飛機頭」又好笑又同情。
「你到我這兒來坐吧。」秋琴起身對她說。
「飛機頭」聽了這話,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了。她沒有推辭,一屁股坐到秋琴的位子上。一會兒,她疲憊得睡著了。
夜深了,火車在夜色中行進。
秋琴站累了,拿起杯子去接水喝。
回來的時候,她看到了讓她驚心的一幕:坐在「飛機頭」旁邊的那個小伙子正把手伸進了「飛機頭」的皮包裡,在裡面摸索著!
小偷!秋琴又驚又怕,不知怎麼才好。她想喊出來,但是她又怕那小伙子身上帶著凶器,會對她不利。怎麼辦呢?也不能不管啊。秋琴急中生智,把一杯子熱水潑到了「飛機頭」手上。
「哎喲,我的媽呀!殺人啦!」「飛機頭」從夢中驚醒,看到是秋琴把水潑到她身上,氣不打一處來。
「我說,你給我讓個座,也不能拿熱水燙我呀?」
「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一腳沒站穩,就把水撒了。」
秋琴話音剛落,車到了一個小站,那小偷拎起行李下車了。
「飛機頭」捂著燙紅的手還要責怪秋琴,「山羊胡」打斷了她,「你真是把好心當成驢肝肺!這小姐幫了你,你還怪她。你看看你的包!」
「飛機頭」低頭一看她的皮包,拉鍊已經開了,錢包露出了一個角。
「剛下車的那小子是個小偷。我早看出來了——小偷帶相。他們專在下車前下手。剛才我沒睡著,一直瞇眼看著呢。但是我不也能喊,現在的小偷身上都帶傢伙。還是這閨女機靈啊,用一杯水把你叫醒了。」
「山羊胡」誇讚著秋琴。
「飛機頭」回過神來,把秋琴的手緊緊握在手裡。
「妹子,我怎麼謝你呢?我早看出來了,你是個善心的人。那小偷要真把我的錢包偷跑了,我這個春節都過不好了。妹子,這錢你拿著。 」
「飛機頭」抓出一把錢要給秋琴。
「我不能要,大姐。出門在外的,都不容易。」秋琴堅決不要她的錢。
眾人向秋琴投來讚許的目光。車廂裡的氣氛又熱鬧起來。在大家的說笑聲中,車終於到了終點。
秋琴要下車了,「飛機頭」也要下車。
「妹子,看著你不是本地人,你是探親來還是辦事來?有沒有地方住,不成你到我家住吧。」「飛機頭」盛情地邀請秋琴。
「多謝大姐,一會兒有人來接我。」秋琴不想麻煩別人。她在車站的長椅上靠到天亮,然後按照大龍給她的地址,去了那家欠帳的建築公司。
總經理室在公司的頂層。秋琴鼓起勇氣敲開了總經理的門。緩緩地推開門後,秋琴向裡面看去,卻發現坐在經理「大班椅」上不是別人,正是「飛機頭」!
「是你!大……噢,不,總經理。」秋琴有點慌亂。
「妹子,是你呀!」「飛機頭」也是喜出望外,過來一把把秋琴抱住了。「還叫我大姐唄。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?」
「我,我是來結帳的。」秋琴的臉一下紅到耳根了,她拿出了大龍的名片。「大龍生病了,我是他媳婦,幫他來結帳……」
「飛機頭」明白了,她把臉色沉下來,「妹子,這就是你的錯了。要過年了,你怎麼能這時候來結帳呢?」
氣壓一下子低下來,秋琴有點不知所措,「飛機頭」戲弄地看了秋琴片刻,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。「你應該早點來的!傻妹妹。早點來,我不是早把錢給你了嗎?」
秋琴這才回過味,「飛機頭」是跟她開玩笑的!她也笑了。
「飛機頭」拉著她的手說:「妹子,這是咱們的緣分,讓我們在火車上遇見了,也算同舟共濟吧?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,我又怎麼忍心為難你呢?我脾氣雖暴,卻是個知情達義的人。你把帳結了吧。高高興興地回家過年去。」「飛機頭」爽快地給秋琴開了匯票。
秋琴又驚又喜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「傻妹子,把匯票收好了趕快回家吧。回去得早,還趕得上年夜飯呢。家里人都在等著你吧。」「飛機頭」拍了拍秋琴的肩頭,秋琴醒過神來,
對,家里人!大龍、公婆、女兒一定都在望眼欲穿地等著她吧。秋琴坐上火車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家。到家門前天已一抹黑了。
秋琴把臉上的喜色收起來,她想跟家人開個玩笑!
進了門,秋琴看到一家人都圍坐在了飯桌前,年夜飯已經上了桌。可家裡的氣氛冷冷清清的,大家看到秋琴一臉的疲憊和失意,都不好問她結帳的事。婆婆把行李從秋琴手裡接過去,就背過身,拿圍裙擦著眼角。
「媽,怎麼哭了?」秋琴問。
「今天上午,車間的人又來要工資了。」婆婆答道。
「媽,不是說好了不說這個嗎?」大龍制止母親。
大龍的話音還沒落,四歲的小女兒妞子也哭了起來,粉糰似的小臉哭花了,像隻小貓。
「妞子,你為什麼哭啊?」
「奶奶不給我買新棉襖,別人都有新棉襖,我沒有新棉襖。」
秋琴走過去,摟著女兒,從懷裡拿出匯票,對大家說:「媽,您別哭,工人的工資在這兒呢,妞兒,你的棉襖也有,都在這兒。」
「秋琴把帳結回來了!」全家人都喜笑顏開。每個人心裡的石頭都落了地,年夜飯儘管落上了幾滴眼,卻更有滋味了。
「大龍,我們趕快打電話通知工人來領工資吧。不能光顧著自家高興,讓別人流著眼淚吃年夜飯啊。」
秋琴和大龍忙著打電話,他們拿著電話說著,笑著,快樂不斷地漫延,像源泉一樣流到更多人的心裡……
這個故事最大的啟事,就是告訴我們要多做善事,廣結善緣,只要平常多積些福氣,老天就會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,站在你我的身邊。